浏览各类基础心理学教材,我们会发现,威廉•冯特(1932-1920)留下的遗产似乎不多,为什么被尊称为心理学之父呢?
对此充满好奇的我,通过查阅典籍,探索心理学诞生前的那段历史,了解了其中的原因。
19世纪中后期,生理学发展非常迅速,一些生理学家开始研究与心理有关的问题。德国人恩斯特·韦伯(1795-1878)是第一个试图量化物理刺激与人的感觉之间关系的人。他研究了最小可觉差。物理学家费希纳(1801-1887)提出了“心理物理学”并开创了该学科。他发现了听觉阈限的规律,提出了费希纳定律和韦伯定律,1860年出版了《心理物理学纲要》。另一位重要的科学家赫尔曼•赫尔姆霍茨(1821-1894),他是著名的生理学家、有“实验生理学之父”之称约翰尼斯·缪勒的学生,以实验测量神经传导速度并提出了杨格-赫尔姆霍茨的三色论和听觉共鸣说,贡献卓著。
费希纳和赫尔姆霍茨是在那一时期倡导把科学原理应用于研究心理活动的杰出代表,但他们都自称生理学家。
冯特本科在海德堡大学学医。1855年,23岁的他去柏林跟随约翰尼斯·缪勒学习。次年,他返回海德堡大学成为赫尔姆霍茨的学生和助手。此后,他将心理学作为一名自然科学,开设了一门心理学课程,并且撰写了第一部心理学著作《对感官知觉的贡献》(1862年),在这本书中,形成了他余生追求的心理学计划。
冯特一直在海德堡大学当老师,直到1874年他接受了苏黎世大学哲学教授之职。这一年,他发表两心理学教科书《生理心理学原理》,在序言中写道“在这里,我呈现给公众的是标示出一门新科学领域的努力”。他大胆宣称“要建立一个新的科学领域”的决心、计划,并为之付出毕生的努力。他是第一个自称心理学家的教授。
1875年,冯特被莱比锡大学聘为科学哲学教授。他想在学校教授实验心理学,但校方不能为其设备提供场所。次年,他得到了场所并开始讲授实验心理学。到1879年,实验室已硕果累累,而且还指导了几位学生的研究。
1879年通常被认为是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建立年和科学心理学的起点。冯特称实验室为实验心理学研究所。起初,大学的行政部门不支持的研究所,直到1883年才被列入大学的部门。该所在冯特的领导下变得非常成功。他的讲课在这所大学里最受欢迎,听课学生最多时达到600名。1882年,他从仅一间房的小型实验室搬迁到有十一个房间的实验室。到1897年,他获得了一整栋由他设计的大楼。
1881年,冯特开始创办致力于实验心理学的《哲学研究》杂志。几年后,该杂志改名《心理学研究》。
冯特认为,心理学作为研究心理和意识的一门科学,任务是分析出心理或意识的元素,并研究由它们构成的复杂现象的原理与规律。他把心理学的全部任务概括为两个问题:意识的元素是什么?这些元素所产生的结合是什么以及支配这些结合的规律是什么?他研究的领域即感知觉、注意、感情、反应时和联想等,都成为了过去和未来心理学教科书的基本章节。
冯特精力充沛,著作等身,一生著作490多本。与心理学有关的著作包括1863年《关于人类和动物心灵的讲演录》、1873年《生理心理学原理》、1896年《心理学纲要》等。他在莱比锡大学工作了45年。期间指导了186篇论文(心理学116篇、哲学70篇)。跟随他学习的学生一共有166人,包括1900年之前的14名美国学生。其中有34人成为世界心理学界的知名学者,如美国的斯坦利·霍尔(邀请佛罗伊德去美国访问的霍普金斯大学校长,美国发展心理学之父)、莱特纳·韦特默(第一个临床心理学家)、贾德(学习迁移理论的提出者)、卡特尔(冯特的第一个助手、以研究人格闻名,是美国实验心理学的创始人之一)、铁钦纳(冯特作品的主要德译英翻译者,构造主义心理学的建立者),德国的奥斯瓦尔德·屈尔佩(著名心理学家,提出了的无形象思维论)、雨果·闵斯特伯格(工业心理学之父),英国的斯皮尔曼(以研究智力而闻名),俄国的弗拉基米尔·别赫切列夫(俄国心理实验室的创立者,对美国行为主义影响极大)、伊万·巴甫洛夫(行为主义的创始人之一),日本的松本亦太郎(该国心理学实验室的最早创建人)等人。我国著名教育家蔡元培先生在莱比锡大学留学期间也进修过冯特的心理学课程。
这些学生学成归国以后,有一部分人在各自国家建立了心理学实验室,创办了心理学杂志,成立了心理学会,为心理学在其他国家的发展开拓了道路。比如,蔡元培先生指导陈大齐在北京大学建立了我国第一个心理实验室。
可见,心理学从哲学、生理学中独立出来另立门户,是许多天才科学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冯特是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他将心理学确立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并成为一门重要的科学(冯特时期心理学专业一直属于哲学系的一部分)。近半个世纪里,他通过设立心理学实验室进行研究、出版杂志推广、编辑教材规范、指导学生传播。心理学的种子在许多国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硕果累累。
由于在心理学史上无可争辩的遗产和重要性,心理学史界尊敬他为科学心理学的创立者。